童年·采梦
西南大学08秋 曹英杰
那次回家,偶然间听到了久违的广播,熟悉、亲切。心头一触,原来这就是我年少时的时间信号:“海宁人民广播为您服务”。时隔这么久,大概记得这几个词了,可是那响亮的声音和《希望的田野上》的旋律似乎还是这么亲切。
那时,我总是在回家的小路上听到这激越的曲子,穿着红格子布衣跑回家吃中饭。记忆中,天空总是这么晴朗,皓皓蓝天悠悠白云,散学的同村孩子们在进进远远的地方吵闹着回家。地上,或是一片绿麦苗,或是一片甘蔗林,或是一片金色的油菜花,那时的乡间,很干净,很自然。就算是冬天,整个田野都沉静在一片白色之中,没有汽车的喧嚣,没有人为的破坏,静谧之中揉着安宁。
那时的我们,上学似乎是件很享受的事情,一大早就去学校,不是为了早读,而是和同伴约好一起闹。小小的校园,薄薄的雾霭,忽然闪出了几个小人儿,大呼小叫地奔跑着,给年久失修的学校带来了生气。因为经费短缺,那个时候我们经常自己动手美化校园,有自己在校园里种树,有义务帮村里哪条道路平整捡石块。夏季开学第一天肯定是大扫除,其实是除草劳动。在老师带领下,年小的帮助捡,年长的就要用一些工具了,因为在家都是干过家务和简单劳动的。在这一天,好似不是劳动,而是显示自己本领的时候了。红日当头,操场上是一片繁忙的劳动景象,现在真想这么大干一场啊!课间休息更是热闹,没有绿化,没有水泥砖板,只有一个不大也不小的黄泥操场,虽然下雨天很不好,可我现在只记得起晴天了。女孩子们跳皮筋,踢毽子,跳绳,花样很多,男孩子们抓人,挤油,扔飞机,跳房子…… 都是土游戏,可是在那时是疯狂地流行。回到家也是忙而快乐着。不知怎的,那会我们都特别勤劳,有事没事就去割草,还是大部队行动,大大小小像葡萄串似的呢,大的背着筐,是有任务的,小的拎着蓝,算是提前接受教育。一路人马,挺可爱的。劳动呀一点也不苦,身子小的偷偷钻进油菜地拨草,只要不怕被主人家发现,肯定有一大筐又嫩又找的青草外加一头的油菜花。累了就玩扔镰刀赢草,或者找蚕豆耳朵,不等到太阳西下谁会记得回家呢。大人们也不着急,忙完地里作业后就开始一个个地高声呼唤孩子了,割得多的还有妈妈去接呢,怕背不动草,就这样,又借着夕阳的余辉,一张张笑脸开开心心地回家了。
夏天的夜晚,弄堂是最走俏的地方,一吃好饭就有人陆陆续续搬着凳子在弄堂口排队乘风凉,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已不记得他们聊些什么,就知道那是一天中最开心最消遣的时候了。我们呢,要么一块数星星,要么玩抓坏人的游戏,就是不得闲,一群小野人就是有使不完的劲,累了,就各自找奶奶,要求扇风,要求听故事猜谜语,外婆家的谜语和“木涂”女婿的故事就那个年代的经典,谁不会顺口说出一两个来呢。那个时候,经济上虽苦,却是我们一生中最富有的珍藏。
童年,是每个人都停留的时段,一回想,思绪全乱,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情景已来不及我用笨拙的手来表达。那儿时的纯真,欢愉,自由,那朴实的民风,也不是我的词汇能表述的。可是,“童年”将永存我心……